传来追逐打闹的笑骂声。

也有几个女生结伴一起去了洗手间。

教室里，有人直接趴倒在课桌上，抓紧时间补觉；有人趁机拿出第一节下课吃剩的零食，“咔嚓咔嚓”

吃得欢快；也有人胆子大，直接把课外书摊在桌面上，看得入神；但最多的，则是一些女生们凑在一起，压低声音，兴奋地分享着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八卦，时不时出压抑的低笑。

与走廊上的喧嚣不同，教室左边靠窗的一角显得相对安静。

陈默静静地坐在座位上，面前摊开一本厚厚的素描本，手里捏着一支削尖的2b铅笔。

他的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，目光不时投向窗外。

窗外，教学楼旁那棵巨大的老榕树虬枝盘结，郁郁葱葱，是校园里一道独特的风景。

他正在画的，就是这棵大榕树。

线条虽然略显生涩，但结构抓得还算准，看得出有在认真练习。

而他的同桌林晓，原本正看着窗外呆，余光瞥见陈默在画画，眼睛微微一亮。

暗暗观察了两节课，林晓确定此时的陈默心无旁骛，应该不会现自己在做什么。

她画画虽然没有前桌李晴那么好，但也算有点功底。

没有犹豫，她立刻从自己书包里翻出一本没有线条的草稿纸，然后从笔袋中取出一支自动铅笔。

不过，林晓的目光没有投向窗外的大榕树，而是悄悄落在了身边专注画画的陈默身上。

她微微侧过身，用课本和作业本遮挡着，笔尖开始飞快地在纸上勾勒她画的，是陈默低头作画的侧影，那专注的神情，微抿的嘴唇，还有握着铅笔的修长手指。

而坐在陈默正前方的李晴，则和陈默一样，目光同样投向窗外那棵大榕树。

她画榕树，比起陈默画得更加专业、细致。

枝干的肌理，叶片的疏密，光影的明暗，都处理得更有层次感。

她画这个，一方面是因为喜欢，另一方面，也是陈默的邀请，当然，最重要的是，两人能正常接触的机会不多，她也想跟他的距离更近一些。

二十分钟的大课间，时间悄然流逝了近半。

陈默停下了笔，看着自己画纸上那棵略显呆板的榕树，微微蹙眉，似乎在思考哪里不够好。

一旁的林晓也迅收笔，将画着陈默侧影的那页小心地翻过去藏好，然后装作不经意地转过头，目光投向陈默和李晴。

李晴也恰好画完了最后一笔，她放下笔，轻轻吹了吹纸上的浮屑。

“李晴，”

陈默的声音响起，他指着自己画上榕树主干和枝丫连接的地方，“这里，我总觉得画得有点别扭，过渡不自然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