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，就这么一天天地往下熬。

苏晚每天就是照顾孩子，喂奶，换尿布，哄睡。

这些原本甜蜜的日常，现在却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。

只有在忙碌的时候，她才能暂时忘记心里那个空洞。

安安和念念像是能感知到妈妈的情况，哭闹少了许多。

小家伙们变得格外乖巧，仿佛知道妈妈现在很脆弱，需要他们的配合。

晏少游和靳冬冬等人很震惊，苏晚昏迷的几天孩子总是莫名的哭闹，周医生都毫无办法。

那时候两个小祖宗轮番上阵，哭得天昏地暗，把所有人都折腾得精疲力尽。

现在他们明白了，也许他们也在担心妈妈吧。

两个小东西，一个像极了陆时衍，眉眼冷峻；一个随了她，眼睛又黑又亮。

苏晚常常抱着孩子，坐在陆时衍的床边发呆。她将陆念的小手，轻轻地放在陆时衍的手背上。小家伙无意识地动了动手指，抓住了爸爸冰凉的大拇指。那一大一小，一热一冷，形成鲜明的对比，

三天了。

苏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，脸色依旧苍白如纸，但总算有了点人气。

她能自已下床，能抱稳两个孩子。

但陆时衍……

他还是没醒。

生命体征平稳，但就是沉睡不醒。

周医生每天来检查，都只是摇头：“苏小姐，陆先生的身体机能还在缓慢恢复，但意识什么时候能苏醒……真的很难说。”

这天下午。

苏晚刚把两个小家伙哄睡，安置在隔壁婴儿床上。

小安安睡得很香，小嘴还在无意识地砸吧着，像是在做什么美梦。

小念念则是紧紧攥着小拳头，即使在睡梦中也不肯放松警惕。

她回到陆时衍的房间。

靳冬冬正在给他擦身。

她走到床边，握住陆时衍的手。

“我来吧。”苏晚接过靳冬冬手里的毛巾。

靳冬冬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，默默退了出去。

房间里安静下来。

苏晚拧着毛巾，滚烫的水温透过布料传到掌心。

她感觉到，体内那股沉寂了三天的力量，又开始蠢蠢欲动。

很微弱。

她……可以再试试。

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，就再也压不下去了。

傍晚。

晏少游过来了。

“晚晚，吃点东西。”他端着餐盘进来。

苏晚没动。

她看着他，沙哑开口：“少游哥，我想再试一次。”

晏少游的动作僵住了。

他缓缓抬起头，目光落在她攥着玩偶的手上，又移到她苍白的脸上。

“你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吗？”他的声音紧绷，“上次你差点没命！”

“我知道。这两天我好了很多了。”

“再等等！周医生说他正在好转！”

晏少游避开她的视线，声音干涩得可怕：“……你现在太虚弱了。”

“我能行。我答应你如果撑不住不会勉强。”

晏少游死死盯着她，眼中的情绪翻涌——心疼、挣扎、痛苦。

他多想把她藏起来，不让她再碰这些危险。

可他更知道，如果陆时衍死了，苏晚也活不下去了。

他闭了闭眼，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，才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：

“……好。”

准备工作很简单。